作者：clou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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祾的小秘密（１）
終點已經過了，然而這最後的一班車還在鐵軌上慢慢悠悠的搖擺，似乎永遠
也到不了終點。
她希望這趟車永遠也不要到站才好。
這樣，這樣她就能和他再多呆一會兒。
車廂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光依偎在祾的腿上，雙目微閉，似睡非睡的蜷縮在空無一人的長椅上面。
隔着厚厚的棉布裙，祾幾乎能感受到他硬朗的頸部肌肉壓在她柔軟的腿上面，
一種緊緻的男性特有的力量感從她的腿部傳遞而來，她甚至能聽到他鏗鏘有力的
心跳，以及光在睡夢中的囈語。
對於青春期女性來説，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雖然光並不是第一次和她這樣親近，那次突發事件她甚至看過他裸露的身體，
可真真正正奇妙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
因為就在三個小時前，就在那座小公園的電話亭裏，她和他雙唇相接，這次
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
她含着他濕潤的嘴唇，從他的唇邊開始一直到他的嘴角，濕滑的開始是微涼
的觸感充滿了她整個大腦的感官，那種濕滑的帶着生澀的觸感，她一輩子也不會
忘記。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初夏的風醺醉，卻又感受不到任何身體上的不適感。
在那種微醺的狀態下，青春的悸動以最為直接的行動方式爆發出來，幽深黑
暗的電話亭裏，她能看到光瞧她的眼神，被理性壓制的火熱的情感似乎馬上要潰
堤而出，而她也一樣。
初夏的風和那黑暗中緊緊攥住她手臂的手，胸中令她癢痛難忍的理智瞬間被
那團火焰吞沒。
於是她微微把頭抬起來，閉上了眼。
一切就像春天萌芽的植物，靜靜的在初夏的風中綻放開來，那麼自然，那麼
沈醉。
她只記得黑暗中，滑溜溜的那種觸感，以及那環繞在她身軀上的那只有力的
手，她的身體就像還沒來得及塑形的粘土一樣倒落在他手裏。
時間彷彿就那麼停滯，空間也彷彿不再存在。
她的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而現在，在這個吵雜、悶熱、搖晃的鐵車廂裏，她的眼神彷彿又一次開始迷
離，黑暗的電話亭裏那種感覺又一次充滿她的大腦。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奇癢無比的情慾就快要沖破胸腔，迸發出來。
要剋制，一定要剋制住這情慾的心魔，你是禾頁祾……她轉過頭，努力不去
想自己腿上男子的觸感。
此時此刻，也許放空自己才能克服這邪欲。
然而為什麼，無論如何也無法集中精神。
只要不去想，腦子裏就會越迷離，剛才還在腦中的虛無變成了光，那個今天
吻過她的男孩子。
而車的搖晃聲的聲音，彷彿也變成了電話亭裏嗡嗡的電流噪音，她的頭腦再
一次浮現出他嘴唇那濕滑而奇妙的觸感。
她感到她的身體在發熱發粘，不僅僅是上半身，私處似乎也逐漸濕潤起來…
…她在朦朧中，看到那個男孩子向她走來，朦朧的身體帶着青春期少年特有
的堅實曲線，她緩緩解開了自己的紐扣，厚實的棉布裙滑過了汗氣淋漓的香肩，
鋪在地上……神啊，我無法抵擋這邪欲……求求您寬恕我……她心裏想，腦子裏
的最後一根防線早已奔潰，雙手忍不住向下伸去，即將釋放出她那軟香温潤的花
蕊。
「終點站到了。請乘坐的旅客帶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從右側車門下車……」
「祾姐？」
朦朧中那個的男子身影，化作了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孩子。
男孩子紅着臉：「姐姐，該下車了。」
祾才找回了點神智，雙腿之間早已黏黏糊糊，走起路來有着麻酥的感覺，深
怕被發現。
一路無語，祾看不到光的臉，也許是她不想看，她害怕再一次被那種奇妙的
邪欲奪去神智。
光是否也是如此？從車站到祾的家大概有三公里遠，一路上光也在迴避，他
害怕今天的貿然舉動讓祾覺得自己輕浮。
可在那樣的令人沈醉的風中，誰又能抵抗一個美麗而健康的女孩子。
他已經忘記是祾主動貼近了自己的嘴唇。
然而祾沒説話，都怨我，今天真的鑄成大錯了……光越想越難受，祾今後還
會理我嗎……祾一定是生氣了，這個流氓！離我遠一點！光的眼前不禁浮現出祾
一臉厭惡的模樣，他曾經見祾發過一次怒，那傷心和極度失望的樣子他至今還記
憶猶新。
該死……我真該死……我幹嘛要那麼色……那樣迎上去。
我……光不敢想下去。
可是他不知道現在祾的腦子裏已經亂成一鍋漿糊，初夏的風是那樣温和，風
幹了肌膚上的汗，卻吹不幹心裏的蠢蠢欲動的火苗，胸中沈積的火焰騷動她的內
心令她奇癢難忍……要怎麼撲滅這熊熊的火呢……她的心裏已沒了主意。
因為她的整顆心連同平日裏的理智和虔誠，早已被這温暖的初夏之風所俘虜
了。
祾的小秘密（２）
路的盡頭是一條十字分叉，北面的斜坡上是祾家的宅子，光在這時已不敢看
這條路，也許這是他和祾所能一起走的最後一段路。
路的盡頭是黑暗，彌散着初夏之風的黑暗，温暖而帶着些甜蜜的隱私……可
他心幾乎到了冰點，也許明天他就只能稱呼她全名，也許未來她就只能成為他生
命中的的一道風景，不可觸及。
就像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如此：你永遠也無法
觸及的曾經。
光終於明白了這一點。
至少，我和她有過親密的……他安慰自己道。
帶着這份美麗的追憶，我可以孤獨的過下半生，因為除了她以外我不會喜歡
任何人。
至少我愛過，至少她是我唯一的天使。
想到這兒，他樂觀的笑着唱起歌來：「我要成為你的那束光，當你無處可去，
我要成為你的唯一永遠……」
在祾面前，他從來都是拘謹的，而因為這件事似乎他茅塞頓開，突然變成了
一個祾從未見過的樂觀大男孩。
祾雙眼迷離的望着他，眸子里加雜的已不知是愛意還是情慾，或許還夾雜着
少許猶豫。
「你要成為誰的唯一永遠？」
祾迷茫地問。
「那個人，」
光答道，「那個我一生要感謝的人，雖然也許她明天就會和我形同陌路，但
我不會記恨她記恨上帝，我會帶着她給我的回憶活下去。再見！」
禾頁祾第一次看到他青春而硬朗的面龐，像星星一樣在這夏夜中閃耀，本來
就一片空白的她幾乎要醉了。
她還以為「再見」
的意思是他要回家。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回家，今晚只要讓自己依偎在這個大男孩懷裏，怎麼樣她
都願意。
她羞怯怯的拉住光的手，「去我家……要不要……坐一坐？」
説話聲音小地她自己也聽不見，畢竟已經很晚了，她又是個虔誠的愛理教徒。
剛才光彷彿行走於懸崖邊，聽到這話的他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他以為他聽錯
了，再看看禾頁祾迷離的雙眼。
「怎麼，要不要來？」
配上這個時間這個表情這句話絕對挑逗。
站在風中亭亭玉立的禾頁祾望着他，光眼前的萬丈深淵忽然被移平，邊做一
條黑暗幽深卻又帶着梔子花香的小路。
曲徑通幽的小路盡頭，就是祾平日住着的那個閃着橙黃色燈光的閣樓。
光的心突然劇烈的跳動起來，祾的宅子的迴廊似乎永遠也數不完。
剛才走進房門的那一刻祾神秘的對他説：「今天老師不在……」（老師是祾
的管家，一直是由她來照顧祾的起居。
）不在的意思就是説今晚只有他們兩個人，兩個人！光的內心不禁一怔，心
砰砰跳起來。
祾的卧房是在宅子的二層，裏面沒點燈，沒有艾瑞斯老師祾連燈的開關也找
不到，屋子裏黑的並不令人感到害怕，反而他們感到的卻是一種靜謐的香甜。
光感受到的是刺激，人類許多事情因為發生在黑暗中所以刺激。
光不敢想象馬上要發生什麼，什麼事情能這樣令他感到刺激。
從窗外射進來的微弱光線傾灑在樓梯上，他能清晰的看到祾的小手在他的手
裏，他能感受到從祾的手心裏傳來的陣陣心跳聲，如此強烈。
砰，砰，砰……難道對於馬上要發生的事情，祾的想法也一樣！祾始終低着
頭，不去看他，忽然一個踉蹌，祾差點被絆倒，還好光從後面樓主了她。
光感到一個柔軟的肉體就那麼癱倒在自己懷裏，為了穩住祾，雙手不禁用力
捏着，兩團渾圓柔軟的東西在光手中便變着形狀，黑暗中他能看到祾明亮的眸子
逐漸變得嫵媚，以及她微動的嘴唇彷彿隨時都會呻吟出來。
這時祾的身體幾乎沒有了任何力量。
然後祾閉上了眼睛，等待着下一刻的發生。
因為她已經沈醉在了這個夏夜裏，他到哪裏，對她做什麼，她似乎都不那麼
在意了。
然而她並不知道光的恐懼，如果沒有先前的事，接下來的事情就很自然的成
為了那件非常緊張非常刺激的事。
然而，光不敢，也不能。
不能再次失去她。
「我説過，我要成為你的光，我會永遠守護着你，擁抱着你直到天明……就
算我失去了和你親密接觸的回憶。」
他對自己這麼説，他也是這麼做的。
他坐在燈前。
有燈的地方就有了理性，有了規矩，因為神説要有光，有了光才會有萬物。
光是萬物的規則。
現在他就在祾的閨房裏，祾的房間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整齊，陳年舊傢俱散發
着奇異的松香味。
現在祾去洗澡了，所以閨房只有他一個人。
四周靜謐的只能聽見機械鐘搖擺聲。
祾牀上散亂着被子，還有幾本書，月光透過舊窗子輕輕淋在牀邊。
光把書一一收好，又幫祾擺正牀邊桌子上的照片，相片上祾的父母還在身邊。
小時候的祾雖不如現在那麼挺拔美麗，卻已有了現在的端倪，光能看到一雙
虎牙和酒窩就鑲嵌在那張稚氣的臉上。
一個男孩看到了心愛的女孩的相片，內心難免會有陣陣悸動，何況是在那個
女孩子的閨房之中。
光的心跳還沒停止，這屋子太靜太靜了，靜得連浴室的淋浴聲都聽得一清二
楚。
光看着眼前的舊神龕，從來沒感覺時間過得如此之慢，一秒鐘，兩秒鐘，光
甚至能分辨出每一秒鐘神龕上光線的變化。
那個温柔美麗的胴體洗澡時是何姿態呢？光不敢去想，他害怕只要他一想，
接下來那些事情就會變得刺激的沒法控制。
但如何可能不想！現在的他只能讀秒，他能聽到他的心在狂跳，因為他聽到
了外面祾走來的聲音，祾會穿什麼樣的衣服來到他面前呢？他突然想。
是電影裏那種女孩子喜歡穿的連體小短裙？還是……只穿內衣……他甚至想
到了一絲不掛……
（待續）